自媒体短视频运营求职招聘QQ群 http://liangssw.com/bozhu/19335.html老汉叫他把眼珠子给气红了，秃脑袋上的汗珠子也更多了。
“爹！”铁锁轻轻地唤了一声，把自己的手帕递过去，“你擦擦汗。”
可是，茂源老汉却猛地一扬手，把那手帕打落在炕上。他愤愤地说：
“不、不，我不是你爹。你爹姓周，叫周罗锅子。”
铁锁一听，脸色很难看。
“你这脸子，给谁看？”老汉心中的余怒正无处发泄，见铁锁把脸沉下来，立刻冲他干上了，“我说的哪儿不对，啊！你要更名改姓，嫁给周罗锅子那个疯丫头，还要去给他当学徒，当我不知道啊！”
铁锁一听，就明白这准是二哥走漏了风声，狠狠地瞪了银锁一眼。可是，银锁呢，仍然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头，没瞧见，铁锁白瞪了。他心里有些恼火，就转过脸去，对爹说：
“爹呀，你以后别这么说话，多难听！我只是看喜鹊家里人手少，想结婚以后过去帮一把，谁要更名改姓了？”
“不更名改姓也不中！”茂源老汉斩钉截铁地说：“我葛家世世代代就没出过倒插门的女婿。我不能叫你丢我的人，现我的眼！”他那红红的眼睛，一动不动地盯着铁锁的脸，仿佛生怕他悄悄溜走似的。这样盯了好一会儿，突然又颇为动容地说：“铁锁啊，人常说，金窝银窝，不如自己的穷窝。可是你，你为啥非要豁出命来往外挣呢？你是嫌咱家大了，业大了？你口口声声地喊我爹，可你哪一件事儿把我当爹看。你跟喜鹊处对象，谁批准了？你要去当倒插门的女婿，谁同意了，嗯？”
“这是我的自由！”铁锁噘着嘴顶了一句。
“谁叫你这么自由？”
“你。”
“我？”
“就是。”
“你……你胡说！
“爹，我没胡说。”这时候，铁锁的语气反而和缓下来了。他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，想尽量地说服爹，“我记得，小时候，你常领我去看野台子戏，最爱看的一出就是《大西厢》。你不仅看，还会唱，有事儿没事儿总爱哼哼。你说过，在这出戏里，张生好，莺莺好，红娘也好，就是那个崔老夫人太多事。可是，爹呀，你想过没有？这出戏，就是宣传恋爱自由的！我和喜鹊，两厢情愿，难道你愿当那个崔老夫人吗？”
“……”茂源老汉顿时语塞了。他想不出合适的话，来反驳儿子。他从年轻的时候起，就爱听《大西厢》,爱唱《大西厢》，也知道那戏中谁好谁不好。可是，对于这其中的道理，他却从来没有认真想过，更没有拿它来和自己的生活对号。他坐在那儿寻思了半天，才回了铁锁一句：“你这么说，也不一定对。戏是戏，人是人，咋能瞎套哩！”
“爹，戏是戏，人是人，这不假。可是，戏也是人写的，它写的也是人的生活。”铁锁说。他这样说完了，抬眼看了看爹。爹呢，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，脸上一副不屑的神气。铁锁十分了解爹的脾气，知道单凭自己一个人，想说服他很难。他瞥了一眼银锁，见他仍然把脑袋低着，就说：“二哥，你怎么不吭声？”对于银锁的观点，他是清楚的。
那天，他把自己和喜鹊的事以及今后的打算，都一股脑儿地当他讲了，哥俩谈得挺投机。尽管他有违他的嘱咐，把这事儿给透出去了，但在这个时候，他自然希望他能公开地支持自己，把爹的看法扭过来。多一个人，多一张嘴，也多一份力量啊！
未完待续……
本文选自韩志君的文学小说《命运四重奏》，年贵州人民出版社出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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