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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2/6 6:24:00

一场大雪过后,张玉波在山上看参的那栋小屋周围变成了银妆素裹的世界。作为一名中途改行务农的新农人,张玉波知道,未来几天算是可以歇歇了,这样的天气,参地里根本无法作业,这样的假期可遇不可求。

年10月10日,集安迎来当年秋天第一场雪,山色宛如人间仙境。

张玉波的小屋也迎来了“第一场雪”。

在吉林省集安市头道镇团结村务农种参的张玉波今年刚满50岁,在年回乡当农民之前,他曾经是一名银行职工,从早年拼命奋斗试图摆脱农民身份,再到后来回归农民生活,张玉波的生活经历了极具戏剧色彩的转变。如今,望着那片山场,他说:“无甘苦,不人生。”他的生活就像人参一样,苦中有乐。

张玉波拿着刚从地里起出来的人参。

投资大,见效慢,这是人参行业的一大特点。而西洋参和园参都有一个问题,那就是年头到了,必须下山上市,至于行情好不好,那就只好听天由命。而不受限制的只有林下参,今年行情不好就让它在地里接着长,但它也有自己的问题,那就是见效时间太长,少则十几年,多则几十年,当然几百年理论上也是可行的,只是前人种参后人获益罢了。

成袋的参运到山下装车,等待检斤过称。

这些年,张玉波和弟弟经营的这片山场,一直以西洋参和园参为主,效益最好的年,他们兄弟俩挣回了多万元——这个数字在当时实在是不值得一提,因为许多人参大户的销售额都以千万元计。不过在农村,这样的收入也相当可观了。

露出地表的参。

种人参是一项技术活儿,还牵涉土壤、光照、水分等一系列因素。“我们团结村这一带自然条件不是最好的,我们投入的本钱、付出的劳动都一样,就是收入不如人家。”张玉波说:“不是所有的林地都适合种参,邻村的单位面积产值是自己的两倍,这是怎么努力也解决不了的问题。”

种植园参和西洋参都需要毁林开地,这会对环境造成严重的破坏。近年来,国家明令禁止毁林种参,在鸭绿江畔延伸了百年之久的园参种植业逐渐走到了尽头,年,山上现有的园参和西洋参下山上市之后,“园参”这个概念就会成为历史名词。因此,有不少参户转向平地栽参——这是近年来当地推广的新技术。没有耕地的张玉波则在几年前就开始逐步转向林下参种植。“我每年洒个十多亩地的参籽,但能保住多少苗,就得过个四五年才知道。”他说,林下参成活率低,10粒种子里可能也就三两粒能成活。

毁林种参的方式不可持续,这片参地明年就会退参还林,重披绿色。

如今有不少人把活泼可爱的松鼠当宠物养,可是对参农来说,松鼠属于不受欢迎的小朋友,因为种到参地里的参籽会被松鼠当作食物扒出来带走吃掉——当然,松鼠记性不好,有些参籽被松鼠当作过冬食物分散埋到地里,过后又忘了挖出来吃,结果会在别处长出不少参苗来。这倒还好,但如果遇上野猪,一个晚上就会拱坏不少参。张玉波说,这些动物都是参农的天敌,对人参危害很大,只能想各种办法来防范。种参人的不易,由此可见一斑。

为了看参,种参人往往都在参地附近盖上几间小房,这种小房子往往都非常简陋,早先甚至有的看参人住的是最简易的窝棚。张玉波前几年还住在土石结构的小房子里,与老鼠、各种虫子为伴,去年才住进彩钢简易房里,虽然是简易房,也比从前的老房子过得舒服多了。至于烧柴,山上不缺,光拣干树枝都够烧,吃菜就更简单了,房前屋后种上一片菜地,根本不愁没菜吃。对绝大多数人来说,这种生活太过于清苦孤寂,但对张玉波来说,早已成为一种习惯。

热爱生活的张玉波在房子旁边种了一片波斯菊。

年11月初,张玉波经营的西洋参全部起货下山。那片山场明年就会种上树苗,逐渐恢复绿色。从年起的若干年内,种参不会再为他带来收入——林下参至少要种到十几年才有价值。中间的空白期,张玉波就要另谋生路了。

张玉波面临的问题也是当地许多参户面临的共同问题,国家*策的每一次调整,都会影响到许多人的具体生活。“退参还林是好事儿,不然这么下去水土流失确实太严重了。”对国家的*策,张玉波表示理解支持:“怎么都能过日子,咱们国家现在饿不着人。”

种参人对参的感情,宛如对自己的孩子一般。

虽说是主动下海创业,但张玉波却不像商人,倒很像最传统的乡村知识分子。他的小房子里有个小货架子,上头整齐地摆着三五本书,这是张玉波的一种习惯。每次进山,他都要带些书上来看,下次下山的时候再换。山里没有电视,没有收音机,连手机信号都时有时无,但他并不以为闭塞,许多东西都在书里,不必迷离于浮华之中。

这是年最后一茬参,用不了多久就会冻在地里了。

山里的生活简单而质朴,但不意味着简陋和愚昧,而是更高层面上的返璞归真,当然,这一切取决于当事人的生活态度,它可以是被迫谋生的无奈,也可以是宁静的修行。对张玉波来说,从简单的生活中体会人生的真谛,更有意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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