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甫诗云:“天时人事日相催,冬至阳生春又来”。时间过得真快,转眼又快到冬至了。冬至是一个节气,也是一个传统节日。母亲常说吃过冬至汤粿就是又长大一岁了,宁波老话说:“冬至大如年,皇帝佬倌要谢年”。殷周时期,规定冬至前一天为岁终之日。冬至节实质上相当于今天的春节。后来实行夏历。但冬至一直排在二十四个节气的首位,有“冬至大如年”的说法,称之为“亚岁”。从汉代以来,都要举行庆贺仪式,高峰时期朝廷休假三天,君不听*。民间歇市三天,欢度节日。《晋书》里面记载:“魏晋冬至日受万国及百僚称贺……其仪亚于正旦。”从这些简单的资料来看,冬至节也算一个历史悠久的节日了,但时下兴过洋节,传统节日过得越来越淡,冬至节我印象里只有一碗热气腾腾的冬至汤粿了。
小时候每当到了冬至前夕,母亲就会做好汤粿,汤粿粉是糯米水磨的,吃起来滑,往往还没到嘴里就滑到肚里了,做法也不难,汤果粉一和水,一搅拌,让粉都粘一块了就可以做了,全不像和面这么累,然后搓成条,把他们碎开成一颗一颗就可以,也不用挲成圆子,很简单。到冬至一大早就会先煮开水,然后把做好的汤粿下锅,刚下锅得搅一下,这样不会让汤粿亲上加亲粘一块。等汤粿浮起来就是熟了,放上糖、桂花就可以盛碗吃了,第一碗当然是灶神,烫死他。我自然是第二碗,但母亲往往让我趁热先给祖母端去。
祖母说,他们以前吃的是芦穄汤粿、番薯汤粿,芦穄,何许物也?芦穄是高梁的一种,大概许多年青人都没见过了,其实我也没见过!但我吃过芦穄年糕,小时候看着人家捣芦穄年糕,以为是放了红糖的便馋着要吃,母亲便向人家去讨来给我尝鲜,什么味道,大概也是猪八戒吃人参果,没尝出什么滋味,后来一位做童养媳的阿婆说,他丈夫吃糯米年糕,她吃芦穄年糕,我就知道芦穄跟糯米没法比,现在生活好了,压根不吃这些粗粮,要吃也当是当绿色食品吃。
祖母还说,冬至这一天小孩不可啼哭,大人也不能打骂小孩,吵吵闹闹就不吉利了;还要祭祖,做“冬至羹饭”,上坟,祭拜一下就可以了,不可以给坟加土,加土要到清明去加,寄在山上的棺木也选在冬至这天入殓;冬至前夕,出嫁女儿须回夫家;冬至夜洗脚,冷天不开裂;还有在冬至正时辰,抛萝卜到屋瓦上,经雨淋日晒成干后,收集挂壁上,叫做“冬至萝卜”,可以治痢疾的。
我素不知道冬至还有这么多的琐碎习俗,因为在现在这些习俗几乎已经销声匿迹,哎,冬至过得再淡,我想一碗热腾腾的冬至汤粿还是得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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